机砖厂旧事一箩筐

袁真飞

               机砖厂旧事一箩筐

                                              袁真飞

   

    一天，文友孙岗忽然到来，说要集中人马，出一本书，记录机砖厂曾经的点点滴滴，并把这种记忆传承下去。

    孙岗的话，让那早已逝去的往事再度涌上心头：想想我青少年时期的前半期，不就是在机砖厂度过的吗？虽然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但那时的喜怒哀乐，难道不是常常午夜梦回，再度呈现在我的眼前吗？

    我曾经在《读者》上读过一篇让人忍俊不禁的《笨贼一箩筐》，那是一篇记载美国小偷强盗的令人捧腹有趣故事，遂东施效颦，为我这篇短文取名《机砖厂旧事一箩筐》，供大家一笑。

      一，怒扔流氓

    那个时候，我的诗人父亲袁伯霖还在机砖厂当工人，而妈妈也正是青春貌美的年纪。当时，厂里有一个痞子，老是去调戏我妈妈。爸爸知道了，一声暴喝，将这个流氓高高举起，扔到了车间里的对滚机边。好在当时有人就在机器旁，见到这种情况，马上关机，那个流氓才得以安然无恙。但是从此之后，一看到我爸爸，他就绕道而行，自然再也不敢打我妈妈的主意了。

      二，袁伯霖举“鼎”

    有一天，经过我们的教室，看到几个大男人气喘吁吁地抬着钢琴，热心肠的爸爸一声，我来。随即过来，轻松的抬起那台钢琴，顺顺利利的搬到了音乐室。三十年以后我的同学与我相会提起这件事，依旧惊诧不已。

      三，倒立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海灯法师声名鹊起。而他的拿手绝活之一是少林绝技一指禅。但是在机砖厂，当年也不只一个人看到，爸爸也曾经两指撑地，倒立行走。

     四，冰天雪地中在室外用水龙头洗冷水澡

    如果机砖厂的旧友再度相会，肯定不少人会回想起当年在寒冬腊月冰天雪地中，爸爸用水龙头洗冷水澡那一幕。显然，这也是爸爸让人经久难忘的一段传奇故事……

     五，顶着晨曦的身影

    当年的清晨，在机砖厂的道路上，年轻而又精力充沛的爸爸，经常带着一群年轻人，顶着晨曦奔跑，这在当时，也是机砖厂一道独特的风景。

     六，在课堂上讲《枪挑小梁王》

    一般来说，爸爸上课，以讲诗歌最多。但有一次，他兴致勃发，突然在课堂上讲起了《岳飞传》的精彩章节《枪挑小梁王》。一时之间，爸爸在讲台上口若悬河眉飞色舞，下面的学生们则听得神情专注惊心动魄，老师和学生似乎都在一起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少年岳飞所在的北宋时代。

     七，看电影

    那个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我们看的是露天电影：每当电影开演了，就自己带个凳子去。当时，电影屏幕是挂在两棵大树之间。所以，看电影时，有些人也有从后面看的。

     八，看电视

   在电视剧《霍元甲》大红大紫时，我们家并没有电视机，要看电视，得跑去别人家看。就这样，对我一生影响最深刻的电视剧《霍元甲》、《血疑》，《黑名单上的人》，《再向虎山行》等等，就这样闯进了我的世界历经多年难以忘却。

     九，听广播

    那个时候，我还很喜欢听广播。我记得最早，我是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小喇叭》，到后来，又听歌，听新闻，听评书，听相声，听小品……收音机拓宽了我的视野，让我小小年纪就知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的道理。

     十，等杂志

    在机砖厂的时候，我也订阅了很多报纸杂志。每当报纸杂志要来了，我就拄着拐杖，去收发室等待。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也是小小少年的我最幸福的时刻：有时我魂飞万里，任思绪天马行空，有时我把我喜爱的歌曲哼唱了一遍又一遍。因为，我知道，我心心念念的那些报纸杂志，即将到来。

     十一，买书

    那个时候，每到周末，只要是不下雨不下雪不阴天，我总是拄着双拐，向几公里外的鲤鱼江新华书店而去。干什么？当然是去买书。因为，我实在是太喜欢看书了。有的时候呢，我会和我妈妈我弟弟一起出发，这样，我们就经过园艺场抄近道，虽然道路崎岖，但距离近；有的时候，我一个人出发，那就只能够走大马路，道路倒是很好走，但距离也很远。然而不论远近，每当当我手里拿到新买的书，哪怕精疲力尽，内心之中也是充满阳光。

     十二，看日出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学校组织去看日出。五点钟，我就起床了。当我跟随着队伍出发，来到半山腰时，对我来说，已经有点陡峭了。但我们班的几个男同学，自告奋勇，轮流把我硬是背到山上，让我最终目睹鲜红的太阳从远处的山梁喷薄而出的壮丽景象。

     十三，第一次发表作品

    九岁时，小学三年级的我写的寓言《小白兔与老虎》，《老猫和小猫》在《资兴文艺》杂志上发表，发表以后，发我稿的李宙南叔叔和一群作家叔叔们到我家喝酒，祝贺我的处女作问世。

……

    其实我想，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被淡忘，毕竟，时间不会原地停留。而且，限于篇幅，就是记得的，也不可能事无巨细一一记录在案。但不知怎么的，随着光阴的流逝，那早已远去的记忆时常浮现于眼前，久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