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记忆】雪中盛开的花儿

辽阔之海

雪中盛开的花儿
高青   辽阔之海

迎春花快开了吧？往年，来来回回去店里的路上隔着车窗寻找春天的模样。偶尔，发现一两株花树擎着串串般嫩黄花朵儿，心跳加速，迎春花儿开，醉人。后来，才知道自己所看到的是连翘花而不是迎春花。迎春花灌木丛生，又名金腰带，藤蔓匍匐在地，最长不过一米，花单生在去年生的枝条上，先于叶开放。连翘则是早春先叶再开花，株高可达三米多的花树。

有一次，相约大姐去一个古村落游玩，看葵花开，走累了，铺地坐在一家农户的屋后路边，脚边有很多匍匐在地的黑褐色略带针刺的藤蔓，生出诸多嫌弃。大姐说，别看这样子，它是迎春花呢。迎春花是一种落叶灌木丛生植物，它与梅花，水仙，山茶花合称雪中四友。

今年的春天因为疫情步履蹒跚，雨水迎来一场大雪，滋润万物，迎春花儿也该芽孢鼓胀吧。雪中四友中最普通是水仙花。第一次见水仙是刚结婚那年去邻居家拜年，在厅堂一角一张浑厚敦实的高脚小圆桌，圆圆的白瓷盘，一汪清水，几个大蒜头，竟然开着皎白花瓣裹着细碎的鹅黄花蕊，惊讶那份悠然和雅丽。羡慕有这样闲情逸致的人家，也更高看。相继知道这家有儿在广州这样的大城市里当兵做了高官，见识广，家事儿也比平常人家高几分。

我竟不曾养过水仙，真有些遗憾。山茶花是养过的。几年前，生意上的朋友春节前几天来送货顺便带来两盆直径大半米缀满了花苞的粉色、白色山茶花，那个春节过得特别美，忙完了吃喝闲下来就数花朵，昨天开了多少，今天来了多少，明天有可能开多少。也是那一年刚搬到高层楼上，家里白净整洁，花儿飘香，美不胜收。

北方太冷，很少梅花。有一年去苏州，在掘政园，有人教认哪是梅花树，哪是迎春，去时秋末，也未见它们花开之姿。记得自己刻意伸手触摸梅花树遒劲黑褐的老枝，略略伤感，这么样子的丑，竟开出最美的花朵儿。踏踏实实走在梅花林里是在成都朋友的苗木基地，几千株树形优美、各具风姿的梅花树，并且正是花时。那是阴历一零年的腊月阳历一一年初春。老树新枝，疏影横斜，朵朵清奇，在凌厉的雪影里跳跃飞动，眼里，气息里，都是凉凉的甜甜的香。

生意的伙伴依旧，文字里的密友依旧。那些春天的花儿依旧。时光荏苒，春天的花儿依旧开，看花儿的心情却不再如此。免不了遗憾也更多叹息。这个春天还没有来得购置几盆怡人的花儿，疫情来了，封令来了，偶尔出门也是急急如律令，快去快回囤积水果蔬菜，守着阳台上韭菜盆景里的韭菜徒徒生长，竟生出许多的梦想来。

每一天最多刷屏是腾讯新闻，关注着每天都更新的疫情数据，担心着那些认识的疫情严重地的师友们，为那些能付出的医护战士们感动着，震撼着。很庆幸自己的小城天高水清，没有一例新冠状病毒肺炎，也庆幸认识的一位医生去援鄂，那是一个瘦瘦高高的大男孩，有担当有魄力。疫难中，他们才是雪中盛开的最美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