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宋庆法 于 2018-6-16 08:18 编辑
一场雷雨风雹过后,把大地浆洗得湿淋淋,清新气息沁入心扉,天蓝蓝云悠悠,鸟啾啾,花馨馨。 在这种意境下,正处理桌案公务,办公群里传出一声提醒,点开看原来是单位端午节放假通知。这时一年一度端午民俗画面闪现出来,最触动心灵记忆深处的,是一枚枚从外表看起来黑不溜秋的粽子。因为苇叶粽子是端午民俗文化里必不可少的一项,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传统是与纪念屈原联系在一起的。 粽子的种类不知道有多少,每一种可有它的独到之处,不论是选料还是加工,一切是为了满足舌尖上的感觉,回味那飘香粽子时,突发萌生出一种大胆想法,它跳蹦呼喊着浮在眼前。由粽子私下窃窃联想到另外一个人物,作为古齐国的人,端午粽子不应该忘记,与屈原演绎有异曲同工绝唱版的齐烈士王蠋。 诚然,从今天的角度看,王蠋这个人物的声名远不及屈原在大众中的知名度。太史公在“无韵之离骚”中,把屈原与贾生合传;王蠋呢,只是作为田单列传里附带的章节。这样重屈薄王的编排,大概与屈原有楚辞离骚有关;王蠋也不是等闲之辈,曾贵为太子太傅,只是没有流传下来惊世佳作而已。在历史的背景里,他们两个人的壮怀激烈却有许多相同之处。两千多年来,从未闻有人为王蠋鸣不平,这个“一时忠愤独书生”,在看到人们把粽子都送给了屈原,没有伤心掉泪,也从未为自己鸣冤叫屈过。 那今天就简单说说这个王蠋,他比屈原还早死了几年,大概也在端午节前后,《史记▪田单列传》说:“燕之初入齐,闻画邑人王蠋贤,令军中曰‘环画邑三十里无入’,以王蠋之故。”乐毅伐齐的具体时间,史料上只记载到年份,“燕之初入齐”的季节,不会是冬天,燕军乘胜攻克齐地72城,直入都城临淄。 燕军统领乐毅,用尽了浑身解数攻城掠地,距离齐都不远一处叫画邑的地方却久攻不下,焦头烂额时,便想出另外阴险一招,派人用重金贿赂还在固守画邑的王蠋,并许诺封他万户地方。若要不听从燕军要求,屠杀环画邑三十里。 王蠋怎能为区区蝇头小利而失忠节,说:“齐国灭亡,我不能独活,与其屈从敌人,不如以死激励国人。”为不连累邑之乡邻,遂驱逐开燕使,在杜山林中引颈而死。 先不说王蠋死而无憾,从一个 “燕之初入齐”时间节点来推断,当为春暖花开以后,倘若千里冰封之时,那个有名的“王孙贾袒右护国”,不待杀敌一千,就会自伤八百,想必这样愚蠢到家的事,作为反击燕军领头人的王孙贾,也组织不起多少反抗力量。 王蠋义不面北、悲壮殉国的事传出,那些幸存的将士说:“王蠋且能不向燕国妥协,何况我们这些拿国家俸禄的人呢!” 还在即墨城里固守的田单,虽是低级军官,就是他想出了“火牛阵”夜破燕军的办法,吹响了光复齐国失地的冲锋号角。不久,齐国人光复失地,把燕国军队赶了回去。故说是在王蠋精神的激励下,才激发田单发明火牛阵。 今日个絮叨这些老生常谈的初衷,不是为了安慰早已作古的王蠋,也不是作为当代人自我解嘲。仔细想来,王蠋和屈原都是在一刹那的举动,不为一己之私利而亡,其行为举世皆恸,只是屈原之死有具体时日;王蠋的忌日史载概念模糊的原因,端午节就将其排除在外实在有失公允。 当代有个博才多学的闻一多先生,为了论证端午节出于何时何地,在他的《端午考》里,列举百余条古籍记载和专家考古考证说,端午节是起源于古代南方吴越民族的图腾祭。这一重要发现告诉我们一个事实,“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那时屈原还没有投汨罗江呢,怎得后来端午纪念屈原就独占了主流地位,同样是为国捐躯的王蠋,却一直飘荡在人们的视线之外,残汤剩肴一杯羹也得不到分享?纵使是端午节的象征意义是为屈原招魂,这招魂幡也不能把王蠋的影响排除的无影无踪。 屈原是楚人,汨罗江与我们相隔万水千山可以遥祭;王蠋墓就在区域内,静卧在临淄凤凰镇的东召口村旁,远亲和近邻都是自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 王蠋老先生当时生活在水流潺潺、苇叶翩翩的古画邑,地产田旺粽子现今已经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估计两千多年来都没有尝到粽子的滋味了,为了这个忘却的记念,再也不能耽误了,戊戌端午是个最好的时日,分一份粽子给他,当属人之常情,也是齐国后人缅怀祭奠王蠋,很有意义的一个端午节。 这个想法相信会得到很多人的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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