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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云止于水 于 2018-4-5 22:21 编辑
二月兰
博山 李常萍
曾经,二月兰只是一个口头上的名字,不知它什么模样,哪种清香。它暗自在我脑海里摇曳,有兰花的修长和清雅。那次去理工大学,在碧桃和樱花盛开的树下,看到淡紫的细碎小花,有柔软的叶片,在春风里瑟瑟生香,我见犹怜。“二月兰。”我轻轻呼出这名字,像是呼唤一位故友。
后来在朋友那儿看到姹紫嫣红的树下,那一片幽静的碎花,素淡,清美,简约,在初春的大地上,一片孩童的纯真。
去年,学古琴结束。正是阳春之际,来时看到路边有盛开的花朵,远远的,明丽着,花朵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召唤,一种诱惑,一种美。似乎只有站在花树下,花面相交映,默然凝视良久,观花之色之形态,闻之嗅之,感花之气息香泽,才真正是认识亲近一种花了。手机里存了好多照片,大明湖的荷花、紫薇,天津南开中学的海棠、樱花,故乡随处可见的牵牛、紫藤、杏花、桃花、梨花、苹果花,每一朵花都有一段不同的心境,看到那花就想起那时那情,仿佛再一次站在花树下,与花相对。
无非是紫叶李,樱花,紫荆,有些败落了,满地落花。在奎盛园外面,看灰瓦的外墙和隔而未隔的花窗,衬托出一树桃花的明艳,淡白紫叶李的清雅。似乎,花最好的背景就是这青黛的瓦檐,古色古香的轩窗,一抹绿云,一汪流水,影来池里,花落衫中。人流如织,卖气球的,卖玩具的,卖美食的,凡所应有,无所不有。年轻的妈妈们花枝招展,带着蹒跚的孩子,音乐电车一上一下地晃动着,有欢快的笑声,一直越过花枝,飞到碧空。而地上,片片落花,苍白着,安静着,寂寞着。
在一片苍白中,瑟瑟的淡紫色小花,再次吸引了我的目光。喜欢高处的人,谁在意这贴地而生的小花啊。蹲下来,慢慢靠近,极淡的清香,微不可闻。四片花瓣,分开来,像是一双翩跹的蝴蝶,比翼双飞。那么柔弱,那么风情,那么缠绵悱恻。
校园。教学楼前,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松树,在一个高出地面半人高的花池中,树下落了好多松针,春日会有苦菜和各种不知名的野菜冒出来,绿起来。不知何时,北面生长出许多柳叶马鞭草,紫色的花朵,常常觉得那是薰衣草。秋末,渐次枯萎。春初,又冒出新芽,生生不息。
今年,马鞭草以南,竟生出了三五棵新的草,不觉间长到半尺来高,,暗自思量是它。前几日,居然看到淡蓝的花朵,“二月兰。”印证后依然惊喜。跳上去,蹲下来,仔细看每一朵花,十字科的花朵,真的和白菜花、油菜花有相似之处,叶片也大同小异,薄如绫淆的花瓣,润泽秀逸,和绿叶一起舞蹈。风势很猛,参天的古树也无法给予宁静,花朵和叶都在不停息的摇曳中,对准拍照片也无法拍清楚,只好作罢。这二月兰,却并非只有淡紫一种颜色,竟还有淡白的,显得格外不胜寒意,娇羞青涩,花瓣被风卷起来,再次舒展,竟毫无褶皱。远处,院墙,树木嫩绿的新叶氤氲成一片春林,黛色的山峦若隐若现。
是树上栖居的鸟儿无意掉落的种子吧?多少人,从这儿经过,视若无睹。还有的在它们面前疯跑、打闹,却没人靠近,俯首,来对视一朵花的娇美,嗅闻一种与众不同的暗香,听西风紧中如雀鸟一样欢乐的笑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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