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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换我牵着您的手 沂源县 李宁宁 前几日，参加同事女儿的婚礼，心里感慨了许久。婚礼的程序千篇一律，现场到处喜气洋洋，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蜜糖的气息；台上新人笑颜如花，偶尔一回头，却发现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同事默默地吸着烟，忽明忽暗的烟火映着眼角的一丝晶莹。或许，同事还在回味刚才的一幕——父亲牵着女儿的手，走过撒满花瓣的红毯，小心翼翼把心底的宝贝交给另一个男人，默默地目送，暗暗地失神，从此虔诚地祈祷女儿能得到自己无法给予的幸福。所以刘墉在《父女情》里才会说：“或许女儿真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吧！所以，父亲会在牵女儿走过红地毯时哭成个泪人。” 清明节，我带儿子回娘家，父亲领着我们娘俩上街，儿子蹦跶着和父亲走在前面，偶尔传来一老一小的对话：“你要好好念书，不听话要打屁股的，你妈八岁那年，跑到河边玩的忘了上学，气的我用鞋底打了你妈的屁股……”“我妈哭了吗？”儿子起哄似得问道。“哪能不哭？你妈走一步，我打一鞋底，一直打到学校，你外婆说我狠，好几天都不理我。从那以后，你妈再也没逃过学……”隔了三十年的光阴，父亲竟还记得如此清晰。父亲左手提着东西，右手牵着儿子的小手，一如昨日牵着幼小的我。 记得小时候外出，我常常骑在父亲的脖子上，我胖嘟嘟的小手使劲攥着他的手指头，碰着熟人，父亲总是夸耀似的说：“我闺女，漂亮吧，可爱吧……” 羞涩的我，总是胆怯的缩在父亲的脑后，偶尔也会满脸通红的向叔叔大爷们问好。告别后，父亲又继续勾着我的小手指，边走边哼起“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的童谣来。我闭着眼，仰着头，任和煦的风从耳旁刮过，小小的世界里全是晃悠悠的快乐。 父亲有双神奇的大手，他扶我学会了走路，把我送入学堂，给我做过风车，扎过小辫，帮哭泣的我轻轻拭去脸上的鼻涕和泪滴……我慢慢的长大，父亲依旧用他那温暖的大手牵引我成长。眼下父亲的手，已不再是过去那般厚实、有力，一根根曲张的血管，骨节被一层老皮包裹着。我看着父亲的背影，他到底老了，背有点微微驮起。风吹起来，他那单薄的灰白头发在风里像一把冬天的枯草。 一天中午，母亲打电话来絮絮叨叨地说着：“你爸的高血压又犯了，不好好吃药，我说他不听，他就信你的话，闺女，你啥时来啊？”“这倔老头思想要滑坡，需要‘加强教育’，周末我就回去！”在电话这头我安慰着母亲。话筒里继续传来母亲的声音：“不能告诉你爸，他要知道你回来，总在楼头等着，吃饭都喊不回来……” 周末回娘家，我去菜市场买了菜，挽起袖子下厨房，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和辣肚，温上一壶酒，我们面对面喝着，聊得很开心。略有醉意的父亲突然说：“我闺女孝顺，有出息，好！”说完就去睡了。母亲和我边收拾边聊天：“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你爸倒记得清，那天还唠叨你逃学挨打的事。你不知道，那晚你睡着后他悄悄掀开被子看了好几次，又后悔，又心疼，你爸是想让你好好念书，过上好日子……”母亲的话让我泪眼朦胧。年老的父亲到现在还惦念着他的女儿，怕不能承担生活的磨难，怕在外吃苦受累，他的担心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这一刻，我和他，就像是站在时间的两头。我正年轻，他却已经老去。 父亲还似从前，大包小包的将我送出门，看我坐上车才肯松开手。车走了好远，他还在张望挥手，我的心猛然间揪着似的生疼，生怕这份父爱转瞬即逝。从今以后，换我牵着您的手，紧紧的，一如你紧紧拉着呀呀学语的我，你陪我长大，我伴你变老…… 作者系沂源县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国土资源作家协会会员 联系电话：13465333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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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3 09: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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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13 11:43:04
发表于 2016-6-13 21:11: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