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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店区作协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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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3 20:33: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楼梯拐角处
         □陶安黎      
上个周末,我参加朋友聚会。结束后,又相邀去K歌,盛情难却,我就跟着来到一家歌厅。说实话,这种地方我去的次数加起来超不过两位数,多是朋友邀请,碍于情面,也就去了。而那些满是酒气和烟味的喉咙里发出的声嘶力竭、忘乎所以的高分贝每次都是对耳朵的一种考验。我也曾试着吼过几嗓子,但过后连自己都觉得是在制造噪音。
这次仍不例外,几首歌之后,我已经被震晕了,来了电话也没听到。当我发现未接来电后,就走到外面回电话。本想清静一会,但这家歌厅尽管装修豪华,隔音效果却不理想,从每个房间传出的不同性别、不同腔调的声音贯穿了整个走廊,不时有妩媚性感的女士和衣着光鲜的先生们走来走去。
我来到走廊尽头的楼梯口,一扇窗子映出了一小块阳光,在一片暧昧的幽暗里,这一小块阳光显得分外亲近,头脑也清爽了不少。通完话,我倚着楼栏杆,竟不想再回那个房间了。
这时,楼梯下面传来了脚步声,我扭过头去看。一个清瘦安静的男人,穿一件浅灰的工作服,一手拿簸箕,一手拿笤帚,正在一级一级地打扫楼梯。他扫得很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边边角角。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低下头去继续干他的活。在这样一个地方,遇上这样一个人,似乎与当前的环境显得不那么协调。
他扫完这一层,来到楼梯拐角处,撑开一个马扎,坐下来,默默地看着地面。我沿着楼梯走下去,也来到拐角处,在这里,各个房间传出的喧闹声总算能稍稍隔开一些了。打扫卫生的男人还是没说话,却伸手拿过了另一个马扎,递给我。我接过来,在他对面坐下。“这地方倒蛮静的啊。”我没话找话地说。他抬头看看我说:“是啊”。我半开玩笑地说:“在这地方工作,挺受熏陶的。”他也笑了。“我干了三年了,都习惯了。”我问:“一天要干多长时间?”“十多个小时吧。”“几个人啊?”以前是四个人,现在是两个,我和老伴都在这干。”听他说“老伴”,我感到诧异,就问他多大年龄。他少了些拘束,说你猜猜吧。“不到五十吧?”我小心地说,我知道猜年龄很容易猜出尴尬。他轻轻地笑了,“六十四了。”这的确让我吃了一惊,不像,确实不像。
他也打开了话匣子,他告诉我退休前他曾是一名教师,两个孩子也都成家立业了,日子过得都不错。他去年刚买了房子,就在歌厅附近。他说话的声音仍然很轻,说出来的话也是安安静静的。我问他怎么想到干这个活。他还是一笑,回答得很简单,“不想闲着。”接着又说:“刚来的时候,当客人走了,一打开房间,乌烟瘴气的差点把我熏倒,但干了一段,也就那样了,干啥不是干,这活也不累。他练他的歌,咱干咱的活,谁也不碍着谁。”
不知怎么,我有些羡慕他。在他的眼里,无论是青青校园,还是灯红酒绿;无论是清纯的学生,还是杂乱的人群,他都能安静地干好属于自己的一份工作,不被环境左右,不受外界影响。就像窗子映出的阳光,只管照亮自己的一小块天地。
说着话,时间不知不觉地流走了,直到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来。原来朋友尽兴之后,才发现我失踪了。现在他们已经到了楼下,在等我呢。我向朋友道着歉,一边辞别了清洁工,匆匆地离开了。
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乱得不能再乱的地方,我寻到了一份短暂的安宁。在今后的日子里,我相信自己会常常记起这个周末的下午。
                                            
         这个夏天     
            □尹璐
这个夏天,注定是不平静的。各种繁杂纷至沓来,我心力交瘁却又无能为力。
我不是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可是我依然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好友说,你现在不掉眼泪都无法开口说话了。他不知道,只有在他面前,我才可以这样。我依然是好妈妈、好妻子、好同事、好朋友。可是请给我一个出口吧,我太累了。
那天,我给多年前伤害过我的一个人发去短信,我说,我感觉我现在可以原谅你了。我不知这个大彻大悟是否来得晚了些。平面上我是个大大咧咧充满快乐的人,可是我知道,我是个双面性格的人。有些事,放不下,有些人,也不肯忘。
好友离世多天,我依然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有时,我会幼稚地想,我在别人心目中到底有多重的份量。我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我希望所有的人都爱我。有好友问我,你是不是希望所有的人都对你好?!我知道别人没有义务对我好,可是我依然渴望人世间只有爱,关心和陪伴。而不是利用、玩弄和伤害。
那天和文友们一起出去采风,看见村里家家户户的门前都种满了玫瑰。玫瑰随风摇曳,芳香四溢。村民们也许并不懂得玫瑰的花语,他们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日升而出,日落而归。生息繁衍,希望一代比一代过得更好。最简朴的情感,却处处散发着爱的花语。他们的脸上散发的是恬淡与安然。而我们,这些所谓的都市人,天天穿梭于车水马龙、钢筋水泥中,拿着卖白菜钱,却操着卖白粉心,坐在一张饭桌上,关心的也只是朋友圈更新了吗?我要不要去点个赞?看不见周围的人是多需要他一个温暖的眼神,一个真诚的拥抱。即使是最简单的问候,也要从手机微信里发出。我们每个人都感到孤独,我们都在内心呼喊,我们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别人都不爱我?
我们呼吸着被污染的空气,吃着加有各种添加剂的食品,谈论着幸福指数。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我们出生,我们渴望更好地活着。我们惧怕疾病,害怕死亡。然而,所有的人都在向西走着,最后同归来处。
《大话西游》中,看似是一群和尚去西天取经,其实是一个人一生最好的诠释。一路寻找梦想,一路遇妖斩妖,一路奋斗,一路遇魔弑魔,最后到达终点,取得真经。
而这一路上,无论如何分离,如何遗忘, 五百年后再重逢时,我们仍然会相爱。
一声朋友你会懂

□翟慎晔

二十年前,喜欢剪报的她,因为一篇文章,喜欢上一位作者,她期待有一天能与该文作者不期而遇,为此,她一直默默地关注着这位作者,用她自己的方式,通过报刊来捕捉作者的点点滴滴……不觉间,二十年过去了,当年还是花季的她,现如今已人到中年。她知道这位作者的工作单位,她每天上下班就从作者单位的门口路过,想找到作者,应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她相信缘分,要等老天来安排。

缘分这东西,有时候真就很奇特。今年春天,樱花盛开的时节,与友到理工大校园赏花,路过音乐广场时,从未谋过面的她,居然凭感觉和报纸上的一张照片印象,一眼认出了我。我把手中的相机交给身边的朋友,请朋友为我俩合影。分手时,她留了我的手机号,正如她说的“整个过程也就两三分钟,如行云流水。”

当天下午,收到她的短信“今天上午与您在理工大相遇,偶然而又必然。此刻,书桌上展开的剪报里,是您的文章《妈》,二十年的光阴,报纸早已泛黄,喜欢您的这颗心,依然不变……因为喜欢您的文字,所以记住了刊登在晚报上的您的照片。要是哪天您有空,欢迎来我家作客。”短信后边,附有她家的地址。

有人说,相遇是美好的,相见是有缘的。回想与她的相遇经过,有些不可思议。之前,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在关注我,我们俩也没见过面,可她却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认出了我;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还保留着我二十年前的文章,如果不是自己亲历,怎么可能会相信。

这些年,因为文字,认识了不少陌生的熟悉的喜欢文字的朋友,也由此走到了想去的彼岸……说实话,文字于我,只不过是一份记录。真情,才是我所期望拥有的。与朋友遇见在春天的校园,是多么的美好。感恩这个春天,感恩这份遇见。回来后,我签名送她两本书,我的散文随笔《爱在永远》和护士文集《天使心语》。她说,她要用她的回报方式为我亲手蒸一锅胶东大馒头。

一周后,她打电话要我去拿馒头,果真是用她的方式,送了我一年十二个的大馒头。

她说:“对于一个作者来说,什么事是最引以为荣的?是又获了一次奖,还是又出了一本书?在我看来,有陌生的读者记住你并珍藏你的文章,每次翻开,心底涌起的,总是始终如一的感动和共鸣,这才是幸福中的幸福。如果有一天,岁月让我们不期而遇,我要紧握你们的手。因为我相信,一声朋友你会懂。”

第一次相见的人,若不是因为文字,不是因为听到彼此内心的声音,又怎么能够仅凭这一面,便懂得!



 楼主| 发表于 2015-6-3 20:34:07 | 显示全部楼层
往事
□宫雷
打谷场新麦倾倒,仿佛翻动七月的高潮的凸物。碌碡
碾过缥缈的北斗——它们是清凉的大马,山峦是黑马,踏过夏天、村庄、
捡拾不尽的鸡鸣绝尘而去。火与海硕大无朋,堪比大地阴暗的盖子。
路程,滚向蛛网,又从树干弹跃下来。
躺在理想国,数着白昼褪尽后与月争欢的银鱼。马放四野,草木隐匿了
万年机密。那些曲折的绳子,无限漫长,捆着草堆和软化的热浪。
浮光积厚流宽,我走到风向化神的幻境——
一个紫色心灵的孩子,仰望给他福分,像时间漂移,在四季回头时
留下迷宫的底纹。平原丰收,麻雀聚集在牛犊的姊妹前,有个
国度和嘴,围拢喧杂的卵。磨坊也以温暖的产床撒下紫色飞奔的彗星——
它的眉尾飘着,旗子、棉铃、游蜂都有了信物,也接近了
你耳朵里不可见的一幅草图的嫩芽。
我的粮食、脚踩的两团星云,在脱粒机的轰响中潜伏于怀孕的电灯。
锚被拉起,高频的镶板划开穹顶的河路。
马在我饥饿的腹部腾起狂野,烫痛血管的阳伞。

无疑,它多年统领我,赴命以绝世,不辞以未来之召。

葫芦上的烙烫画
□张训德
我与路英和师傅是昔日的工友,他出身书画世家,自幼深受祖辈的书画艺术熏陶,每当他的爷爷挥毫泼墨时,就对他讲:书画这门技艺,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必须勤学苦练持之以恒,画你最熟悉的景物,画你最喜欢的动物,坚持长期的临摹和观察,打下坚实的基本功。不仅如此,它更能磨炼一个人的性格,落笔前的布局和心境,它代表着一个人的心胸和精气神,要想画出一幅令自己满意的作品,必须把自己的情感融入其中,这样才有灵气。
经过多年的学习和磨练,路师傅终于在书画这方面有了一定的成绩和造诣,不但继承了祖辈的书画技艺,还创出了“葫芦上的烙烫画”的独门技艺,成了小有名气的人物。退休后,在张店西二路开元文化艺术城,开了一家店铺,取名“路小荒书画店”。用他的口头话讲:开店不是为了挣钱,我和老伴都有退休金,孩子们早都已成家立业了,自己生活上不缺钱,就是找个解闷的地方,寻个乐子的去处,让更多的人了解我的“葫芦上的烙烫画”,因为这是一种新鲜的作画技艺。我们都是有着四十年工龄的人,没有退休前,没有时间去实现自己的平生理想和抱负,如今我们退休了,可以去干自己喜欢的事,不能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他孜孜不倦的经营着他自己的小店,耕耘着他的“葫芦上的烙烫画”,追求着自己的艺术人生,这是一个老书画艺人的夙愿。用他的话说,圆自己一个梦想,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
我和路师傅同住在一个小区多年了,退休后,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业余爱好,要不是提前电话预约,也很难见上一面。今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我在楼下纳凉,正巧遇上了下班回来的路师傅。一见面我就对他说:“我在报上看到有关你的“葫芦上的烙烫画”的报道,才知道你把画都烙烫到了葫芦上,真是不简单呀。”他谦逊地笑着说:“我那点雕虫小技是上不了大雅之堂的。”
又过了几天,我走进了“路小荒书画店”,立即就被琳琅满目,风格各异的葫芦烙烫画艺术作品吸引了。路师傅对我说:“我早已为你选好了一个漂亮的葫芦,烙烫了一对小兔子。我知道你和弟妹都是属兔的。”
我托着葫芦反复把玩赏看着,构思巧妙的图案和手法,栩栩如生的造型和情趣,让我爱不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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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5 17:03:52 | 显示全部楼层
稻草人(外一首)
□刘冲

戴着歪斜的草帽
穿着红色的上衣
这忠实的麦田守望者
努力坚守着岗位

弱不禁风的样子
吓不走野雉的偷窥
连麻雀也在它胸口
养一窝吱吱乱叫的光腚孩子


五月的村庄

黎明的村庄
是静谧的村庄
氤氲的晨雾里
有鸡鸣狗吠的声响

麦田上的村庄
是芬芳的村庄
麦地平整
麦农灌浆

五月的村庄
是喜悦的村庄
丰收在望
镰刀雪亮

绿树覆盖的村庄
是我心上的村庄
我曾住过的地方
仍然住着我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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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6-12 07:58:09 | 显示全部楼层
绝好的文章!不论清婉,还是感伤,都给人,不得不向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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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12 08:44:21 | 显示全部楼层
谨代表张店区作协向苗老师、文学现场及财经新报给予的大力支持致以衷心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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