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匆匆(8) 桓台 张连勋
八、白菜炒肉
时间近中午,堂哥觉得该回去吃饭了。就叫龙哥回,龙哥与堂哥约定,改天再来老宅院的老屋整理收拾一下,清理清理灰尘。
回到堂哥家,嫂子已做好了几个小菜,龙哥走进厨房,看到嫂子扎着大围裙,手持锅铲,正在做大白菜炒五花肉。嫂子知道龙哥最喜吃这大白菜炒肉,特意做了这道菜。嫂子了解龙哥的饮食习惯,知道在冬天的餐桌上,如果少了这个菜,龙哥就好象没了食欲,觉得缺少日子里的烟火气。
对于大白菜,龙哥有深深地情结。它脆脆的头,绿绿的叶,嫩嫩的芯,是冬季餐桌上的最爱。童年时期,每每到入冬后的小雪节气,龙哥就帮着父母到自留地里出大白菜。站在地头望着那一畦畦的大白菜,一根根细细的草葽子,捆绑着大白菜那娇嫩的身体,它们在捆绑中生长,在捆绑中绽放着美丽,它们紧抱着内心的清白,抱紧一层层的青碧,也抱紧了一层层阳光和雨露。被捆绑的大白菜长的结实丰腴,一个个亭亭玉立地站在畦里,充满了精气神。看到大白菜楚楚可人样子,收获时用刀把它砍出,心中真真的有些不舍。
那时,农村为了解决冬春吃菜的问题,家家户户都在自留地里种上几畦大白菜。龙哥只见父亲右手拿一把菜刀,左手将大白菜向旁边一推,手起刀落,刀砍在大白菜的根下,棵棵大白菜就直溜溜地躺在了白菜畦地里,母亲将大白菜除去老蒡叶,用草葽子将大白菜重新捆绑好,龙哥就帮着将大白菜运到地头的地排子车上。大白菜运回家,在贮藏前先根上叶下的晒几天,然后在自家院子里刨近一米深的沟,将大白菜象生长时的样子,紧紧摆排在沟底,碧绿的大白菜象排排步兵列阵,骄傲威严地立在沟底,活生生地象那“兵马佣”,然后撒上一拃厚的土层,既是为了大白菜保鲜,也是为了防冻。贮藏好了大白菜,全家人冬春的吃菜就有了保障。
那年月,因缺油少肉,大白菜的吃法也很简单。一般都是蒸干粮时,顺便蒸上大白菜,再蒸上点“油花子”,吃饭时,将蒸熟的大白菜和“油花子”搅拌均匀,这就是冬春最常见的吃法。至于白菜炒肉和白菜炖肉,只有年节时家里来客,才能尝到的美味。在那个物资极巨匮乏的年代,沾点肉腥味的白菜吃在嘴里,浓浓的猪油香刺激着童年营养缺乏的味蕾,如同享用了人间最美好的食物。悠悠岁月,过往流年,时至今日,龙哥每逢想起这些,总觉得那美美的滋味,是刻在童年里深深的记忆。
大白菜,是龙哥和堂哥这种平常人家,冬春季节平凡日子里餐桌上的的主角。虽不能天天鸡鸭鱼肉蛋,却天天能把大白菜做成“千般模样,万般变化”的餐桌美味,即营养又健康。把现代病的“三高”挡在了厨房,挡在了餐桌上。大白菜做成的菜品,清甜、鲜香、爽口、无渣……就是有菜的味道,与大棚里的菜是完全是不同的感觉。龙哥想,当今,如何吃的营养又健康,是一个社会问题。俗语说,“大白菜萝卜汤,营养益寿又健康。”这的确是个传统老理。
话语间,嫂子已把大白菜炒五花肉摆在餐桌上。吆!还有一盆白菜萝卜炖豆腐汤呢。堂哥拿出酒杯,斟满了酒,龙哥说,“哥!咱哥俩每人喝一杯就行,不是说好了下午陪我去埠头东坡,给我父母上坟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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