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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清风相伴的时候
原创 2018-03-22 ——红日东升 之乎者也平凡路
清风徐来,
一壶清茶品春秋。
曾记否,幽谷不醉人自醉;
曾记否,鸟栖枝头鸣翠柳;
曾记否,斜阳余晖映溪流。
俱往矣,
看人间正道,
清风一缕,月上楼!
——编者题记
三五之夜,银光乍泄,辉映庭前。院内放一张小几,沏一壶新茶,是一壶正宗产地的大红袍。我独自披衣而坐,正欲把盏,忽然看见,一群蚂蚁正排着长队不知疲倦的来来往往地奔跑着,忙活着。我在想,它们在忙啥呢?是搬家吗?谚语说,蚂蚁搬家蛇过道,大雨马上就来到。噢,可能是预示着一场新雨的到来。诗人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是,今晚的风儿跑到哪里去了呢?仰观天空,明月如洗,繁星点点,今晚的夜,静得出奇。没有一丝丝的风。
我等待着清风的光临,我盼望着清风的到来。
说起来,我与清风是有一段缘有一段情的。
去年,也是这样的季节,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我们几个好友,踏着银光铺就的山间小路,深入到鲁山南麓的一条谷壑之中。山路蜿蜒崎岖,起伏高下。很明显是走的人多踩出来的一条山路。约摸步行十余里,前面不远处发现了灯光。及近前,看到这里有一个亭子。亭子依山而建。一侧的下面有一条小溪,溪水欢快地唱着她的小曲,秋蝉也在这样的夜晚放歌。青蛙不知疲倦地“呱呱”叫喊着。虽然不怎样好听,确是古老的绝唱。亭下放着一张石桌,还有几个石凳。不远处,有一户人家,还灯火通明着。噢,那是一家幽谷里的小店?有一个朋友兴奋起来,大声喊着:点菜去,喝酒,不醉不归啊!我倒是有点不太乐意,恐怕这杯盘交错乃至猜拳行令的声音打破了这静谧的夜,惊动了躺在巢穴里安然地做着美梦的鸟儿。同时又在想,这样的幽谷里,哪来的住户?哪来的电和这灯光呢?
原来,这房子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林业部门建的护林房。主要用于巡山,防火,看护林业资源。这房子还有一个功能,就是每年的三月份和十一月份,林业工人上山植树,中午在这里歇脚,用餐。他是林业工人,自从他父亲那辈,就常年住在这里。不以开店为业。山里人诚实,厚道。但有人来,都是盛情的奉茶和招待。当然,也适当的收点钱。那人端来了几盘小菜,还特意显摆说:这是一盘醉蟹。就是这个小溪里野生的蟹子。前几天才逮的,正好吃的时候。
好友们均豪饮,又有野味佐酒,不禁酒兴大发。不一会儿,大家都大汗淋漓,有人干脆脱掉了上衣,这个说干一杯,那个说走一个,又有人说亲一口。我夹起一只河蟹,放在嘴里轻轻地的咬了一口,咀嚼着它的鲜嫩和清香。正欲赞美点什么,忽然有一种声音自远处而来,唰唰唰,树叶抖擞着它的轻盈的身子摇摆了起来。啊,风来了,是清风来了。
清风儿带着果香,带着花香,披着爽滑清凉的新衣,款款的轻轻地向我们走来。她就像一个清纯、美丽而又温柔的少女,在我们面前翩翩起舞,展露着她的姿容。时而一颦,时而一笑。还时不时的伸出她那柔柔的小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凉爽着我的全身。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与清风相约,成为了好朋友。我确实有点醉意朦胧了。我们摆脱了好友们举杯,我们离开了热闹的对饮。我们肩并着肩,手拉着手,漫步在清溪旁的小径上。我们共同沐浴在似乎流动着的银光下,我们观赏了小溪里的浪花在不知疲倦地跳着各种小舞;我们观赏了小溪里一个大的浪头,高高的跳起,愤怒的砸向一块大石。大石岿然不动,而浪头自己却摔成了碎珠和飞沫,然后又轻快地跳入水中,随波流而去。我们欣赏了微微低着头并且羞红了脸的野花;我们欣赏了草儿扭捏着各种各样的身姿和情态;我们遥望了挂在树上的透着香气的山果,正理直气壮的展现着她的大美;我们偷窥了挂在树杈上巢穴里悄悄伸出半个脑袋的鸟儿的小脸。草,一丛丛,花,一簇簇,树林,一片片,向我们身后闪去。这是多么甜蜜,多么柔情,多么亲和,多么惬意,多么令人陶醉的夜晚啊。有清风相伴的时侯,真是美好的人生啊。
募然,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今晚这清清冷冷的夜。现实的是,茶香依然孜孜不倦地缠绕,回荡,温存,偎依在我的身旁,还是时不时地挑逗着我的心情和思绪。
有的朋友走了,有的朋友来了。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正常非常自然地事。为什么当朋友走到你的面前时,就高兴,就言欢,就赞美,就颂扬?离别你的时候就悲情,就离苦,就伤歌呢?人啊,总是在这苍苍茫茫大海里寻寻觅觅,总是在这深深邃邃的天空中探探索索,怎么就不去幽幽静静清清凉凉的山谷里去领略一下清风呢?我这样想着。猜测着明天这个可意的小姑娘会不会来。我,就在这朦朦胧胧中进入了梦乡。
这梦很长,很真实。
清风,她来了。她笑嘻嘻地来了。依然和我肩并着肩,手拉着手;依然挽着我的胳膊和我漫步在这山中的小路上。只是不见了亭子,不见了那户人家。我轻轻的说:我正想着明天你会不会来呢,不料你现在就来了。今晚,我们再次相遇,这就是一种缘吧。让我们沐浴着这皎洁的月光,洗涤着我们的身子和心灵;让我们聆听这小溪里叮叮泠泠的清歌和妙曲;让我们再一次赞美青蛙那古老的绝唱。你看,这个夜晚,龙盘虎踞,豺狼遁迹,虫鸟躲藏,花草沉睡,让我们共同度过这清爽而又清静的夜晚吧。让我们……
正说着,一个哲人模样的人从空中快步走来,不,倘或是从哪个黑暗的角落里钻出来,站定在我的面前,正告我说:“你少说几句吧。别惹恼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惹恼了她,她会招呼她的兄弟姐妹过来,那,你就麻烦了。噢,你知道她的兄弟姐妹都有谁吗?告诉你:有狂风,有暴风,有飓风,有台风,还有青萍之风,山谷之风,帝王之风,庶民之风,歪风,邪风,恶风,还有什么政风,行风,学风,文风,酒风……。他语速极快地一口气说了十几种风或者是几十种风,还不罢休,仍然大声说:如果她的弟兄要来了,生气地任意地挥一挥手,就会让大海浊浪滔天,海水倒挂空中,然后,冲击下来,去吞噬渔船,吞噬陆地,吞噬乡村,吞噬高楼大厦。此风刮到江南,会使江河浑浊,会使病害泛滥;此风刮到北国,会使大地,会使江山凝固,然后,再卷起千堆雪,厚厚的压在他们的身上。如果是她的姐妹们来了,随意的摆一摆衣裙,就会使江河倒流。就会使树木连根拔起;如果摇一摇身子,在人世间就会卷起灰尘、沙石、河水、树木、雨雪、房屋甚至是人,就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不尽的灾难,你想那样吗?你愿意那样吗?你敢那样吗”!说着,哲人愤愤地拂袖而去。
我惊秫,无言,沉思。
清风没有多言,也没有快语。只是不离不弃,依然陪伴着我前行。但是,今晚的清风我要加以重新审视。不是我拙,而是你美。
清风,我喜欢你。喜欢你荷粉露垂的灵动;喜欢你来无影去无踪的金莲碎步;喜欢你不贪金丹不坐禅的高贵;喜欢你不为商贾不为名的纯洁。
清风,我赞美你。赞美你的清纯秀美,一尘不染,晶莹剔透。你从来就不着一点颜色。即不花枝招展,也不媚态抚人。但却一如既往的温暖了这个世界。
清风,我还要赞美你。你,大爱无边。无论是小草,无论是小树,无论是江河湖海,还是平原原野,无论是一滴水,还是一片江山,你,都以你的风格,魅力,情怀,理想在净化和催生这情与爱和这空与灵。
清风,我仰慕你。我仰慕你的普惠。你跑过高山,你穿过江河,你行遍亚洲,欧洲,非洲,拉丁美洲,你把所有的大爱给了人世间的万事万物。你不但给了小草以绿色,给了树木以茁壮,给了江山以俊美。你甚至给了高崖上的顽石以温度,为善为美,你的世界,我的情怀。
我相信,清风不会离我而去。清风依然在我身旁,依然伴我而行。清风没有傲慢的言语,没有矫作的姿态,没有飞扬跋扈的蛮横,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势。于是,我再一次呼喊:清风,我喜欢你,我赞美你,我仰慕你。我的声音很高很响,声透九霄,已达天听。
看天,是空;视地,是茫。于是,决定回归自我:开心,珍惜,热爱,陶冶自己的性,流露自己的情。
从低谷仰视高山也好,从天空俯视江山也好。我们是有情怀,有豪气,有抱负,有理想的人。
清风给了这个世界爱,这个世界离不开清风。
作者简历:红日东升,实名:王东升。喜闻乐见书海狂,慢嚼小字品余香。祈愿有作天成雨,点滴宜丰龙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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