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有成的天空

再说三支队在海上房村休整。派出的人说没有发现刘习坤他们的影子，大家听了心情很沉重。到中午时分，站岗的回来报告，刘习坤的队伍回来了。李司令惊喜万分，详细询问了突围后的情况。刘习坤都一一做了回答。
      他们突围出去并没有立即找大部队，而是走了一大段路程，从上道评村住了一宿，然后又顺着石安裕村转到海上房，刘习坤也没想到支队会在这里，这里是通往支队根据地的必经之地，和部队相遇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吃罢中午饭李司令立即招集营以上干部开了个会义。主要是分析这次攻打三教堂失利的原因。大家一致认为这次行动很可能被人查觉，他们提前做了准备。刘习坤仔细想了想那几次去三教堂侦查的情况。他们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刘是在最后一次去的时候只发现对面有个砍柴的老百性。李司令眼睛一亮。左手一敲桌子，说：“是不是问题出在那位砍柴的人身上呢？”
      “哎。有可能，这年头啥人也出！”刘习坤点了点头也表示认可。李司令当即决定刘习坤和刘奉山扮成买货郎去一趟三教堂周围村庄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刘习坤和刘奉山接受了任务用了一个多小时就来到了西石村。经过打听也没发现什么线索。这村上的人都认识刘奉山。他们怕找来麻烦。就立即赶到东石村。他们一到村头就被村子里的破败景象震惊了，但见街上人员稀少，村里的大部分房屋不是塌了顶，就是倒了墙。院子里杂草丛生，偶尔还见到有野兔出没。有时见到人在街上行走，大都穿的破衣烂衫，衣不盖体。，他们都瘦的皮包骨头，走路三步一晃，好象一阵风记忆能把人吹倒的样子。这就是伪四世在鲁中地区搞的无人区的真实写照。他们来到庄前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吆喝了几声看能不能有人来买点针线什么的。可顺便打听一下情况，一直快到太阳落山了也没有来买东西的。是啊，这年月吃都成问题，那有闲钱卖闲货。急的刘奉山要到老百性家抓出一个问个明白。都被刘习坤制止了。这样做比是八路军的作风。搞不好会起反作用。这样能引起人的怀疑，那样就前功尽弃了。他沉思了一会，想到这村还有一家和自己沾点亲戚的人家叫老李头，他是石沟村的，他自家没出五府的一个妹子嫁给了老李头的大儿子为妻。他家在当时还算富裕，就为了能有口饭吃，才嫁给比她大十几岁有点腿残的大儿子。那年月女人找个能填饱肚子的人家就不错了。于是刘习坤决定到他家摸摸底再做打算.
       刘习坤带着刘奉山七拐八拐就来到老李头的家门口。他家周围的院墙虽破旧但还算完整，有大门楼，两扇木门紧闭着，这在东石村就算不错了。刘习坤上前轻叩了两下门环
“谁？里面有人警惕的问了一句。”
   “买货的，想讨瓢水喝我。 ” 刘习坤随声说。
“一 嗷！    等 一下。”门吱呦一声开了个缝，从里伸出一个头来，上下打量着他俩个，带着满脸的不解和疑惑。刘习坤赶紧说，大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石沟村的大坤子啊！”
  他又指了指刘奉山解释说：“他是西庄村的刘奉山。”开门的正是老李头。他眯缝这眼极力在脑海里回忆着，他点两点头算是认出了。这才开门把他们让到里屋炕沿上坐下。
“你看我这记性，连当年刘道长都忘记了。人上了年纪都这样。莫怪!”
  “我们常年不来家，不认识很正常。”刘习坤打着圆场。
“你们到我这里有事吗？”老人两眼盯着刘习坤问。
“是有点事，主要向你打听一下，这村有没有和三教堂的人有来往。”
   说到王麻会，老人的脸刷的就白了。全身打着哆嗦，起身下炕出去慢慢打开门四下里瞅了瞅。看到没人又急忙又回到炕上抽出烟袋点上猛吸了几口，眉头挤成了疙瘩深深的叹了口气说“你说那个恶魔干啥？他可把我们这里的人害苦了。这不，我大儿子派去修工事到这还没回来那。”大叔，不瞒你说，我们这次来就想了解谁和王麻会有来往。”
“哎，我听说你不是  去了东北当了东北军，咋又回来了？” 老头把话题故意岔开了。刘习坤知道他有顾虑，顺便是“小日本已占领了东北三省，我就回来了”
“操他娘的，小日本不在他家过日子，来咱这里闹腾啥！”他恨恨地骂了一句。
  “是啊。不赶走日本鬼子，咱就没有好日子过。”刘奉山也随合着说。
   “这话不假，你看这里叫三教堂的王麻会糟蹋成啥样了，春种都找不到帮忙的，这是啥世道！”刘习坤听话音，这位当年靠贩牲口起家的老李头看来活的也不尽人意。为了打消老人的顾虑他把那天八路军攻打三教堂的事说了。老人听到这也就明白了，在他面前的这两人可能是八路派来的。那次战斗他们都听到了枪声，谁也没敢去看，省怕招惹事非。战后三教堂来村里张贴告示，有谁要是私通八路。已经发现吗，立即枪毙。前天一个路过这里的八路军战士偷偷来家看家。刚走，被人密报了王麻会。他领人把他家属抓去，被活活死在三教堂的一棵歪脖子树上。他还不叫人抬尸。夜里叫野狼吃的只剩下骨头。那可惨了。”
“啊。那你知道是谁去告的密吗？”刘习坤已听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随着问了一句。
李老头抽了几口烟唉声叹气连说了几声：“做孽啊！做孽啊！庄里相亲的，有人就好意思的？”刘习坤听到有戏。赶紧又问了一声：“咋了。你们村里既然有这样的人？”
又沉默了好长时间他才说：“我也不把你外人，和你说，你不会和人说吧？”
“大叔，我你还不了解吗？他你更了解。我能出卖你吗。大叔！”
“这我到信。你是我大儿媳妇的娘家大哥吗？”
“ 那还用说。”
“你认识东头李天长吗？”
“认识啊，他不是李铁匠吗？咋了”
  “他儿子李汉水就是向王麻会告的状，他现在被王麻会封了官。日本人都和他都有往”
“嗷”刘习坤已明白了八分。他没有再追问下去，怕老李头有顾虑。就说：“奉山，咱走吧。不耽误大叔的时间了时间也不早了。”
李老头还要挽留他们在坐一会，刘习坤真诚谢绝了。为了不给老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没叫李老头送出门。自己出了大门寻小路到了村对面的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