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

箴言振语

回家的路
淄川  袁振

“雨过才知寒露重，风起方觉秋意浓。陌上秋菊星点点，试问花路与谁同。”经过一场寒风冷雨，这天突然有了凉意，即便阳光穿过树梢倾洒下来，却也难掩斑驳。前天娘听说大舅病得厉害，心急如焚，随即动身前去探望。是啊，这世间亲情，少了爹娘，最亲的，就该是手足了吧。昨天我正好休班，于是与妻商议，一起回老家看望大舅，顺便接娘回来，哥嫂同往。

由于姥爷走的早，大舅作为兄长，一些家庭琐事便落到了他的肩上，其中难免会有些不顺之事憋屈在心里，但他一直是隐忍务实的，从来都不会去声张。上午赶到医院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打针，虽然消瘦了不少，精神状态却很好。见到我，大舅显得很高兴，并告诉我：“知道我打的什么药吗？就是你爹以前常用的那种老青霉素，这药很管用。”积善之人必有余庆，人在生病的时候，最关键的是心情，心情好了，病痛也会慢慢远离了吧。坐了一会儿，我准备离开，我们约定，等大舅痊愈出院，表哥带他来我家玩一天。

难得回去一趟，无论如何是要去趟老家的，况且爹已备好饭菜。村口的那棵柿树依旧傲天耸立，虬枝蜿蜒，柿子已经红透，喜庆的挂在枝梢。与往常不同的是，树上的鸟巢又多了一个，万物都是这样，有善为邻，想必也就不再孤单。

村内宁静，大家都在农忙，街上偶见几位，点头微笑而过。到家后，爹还在炒菜，我与哥去看奶奶。奶奶刚喂了鸡，正躬身站在院子里，看到我们很是惊喜，让我们进屋喝茶。看她棉袄裹身，我问她：“你现在就穿上袄，到冬天怎么办？”她笑了：“你放心吧，国家政策好，马上就给按空调了，冻不着我。”转头又笑着说：“就是有些费电。”我邀奶奶一起吃饭，她说：“我早就吃饱了，过去和你说会儿话吧。”

吃完饭，天已过晌。大伙儿便相约去山上转转，我很喜欢深秋，这个季节相比于春花烂漫，更多了一份静美。远处山谷的红叶已被点燃，近处的秋菊风中摇曳，柿子、山楂和酸枣点缀其中，再加上一排排杨树的黄绿相称，便是山间最美的五彩斑斓了。而此时苦菜正盛，众人热情高涨，不多时便挖了满满一兜。

路过果园，二大娘正在摘苹果袋。于是招呼去拿苹果，一些没有套袋的苹果此时已甘甜可口。二大爷赶过去说：“你今晚住一宿吧，咱爷俩喝一盅。”我笑着摇头：“明天还要上班呢。”其实，我很愿意在老家喝上一杯，有时甚至会喝醉。很多人就是这样，外面的酒再好再醇，也抵不过一杯浓浓的乡愁。二大娘对娘说：“我这几天太忙了，要不然就给振摊点儿煎饼，他最喜欢吃我摊的煎饼了。”屈指一算，自从初中一年级开始吃二大娘的煎饼到现在，竟然已经二十多年了。看到我要走，二大爷说：“你先等我一会儿。”不多时，他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手里提着一兜桃子，说：“这是今年最后的桃子了，再吃就得等明年了。”

天色渐晚，又到了返程的时候，我给奶奶打了电话，电话那头又传来那几句叮嘱：“一路平安，好好工作，全家幸福。”

人生本来是一段冰冷的路，却因父母、兄妹、妻儿、亲朋……，让这段路走的温暖。记得那天《小妹这个圈》有个话题问：“现在的路都已经四通八达了，你认为最美的路是哪一条？”我这样留言：“最美的路我觉得应该是心头的那条回家路，这头是思念，那头是牵挂，无名却有名，无路胜有路。就如那首《老男孩》里唱的：抬头仰望着满天星河，那时候陪伴我的那颗，这里的故事你是否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