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埠村的“李家楼”

桓台作协

    后埠村历史悠久，近读《后埠村史》，有关于李家楼的记载。在后埠村李家家庙后边有一片空地，据说当年曾准备在此盖一栋楼房。后来准备停当正要施工的时候，李家的老当家人夜里做了个梦，梦到有两个顽童抬着准备用来建楼的砖瓦材料卖掉，走出大门眨眼之间便不见了踪影。老当家人断言这是家门不幸要出败家子孙的预兆。于是当即决定不再建楼，而是在原址上盖起了油坊。上世纪四十年代，有村民在这里掘土打坯盖房，挖出了直径约1.6米的湍碾砣子和湍碾沟等遗迹。由此不难看出，当年这里曾经建起一座油坊是可信的。这便是村里人们传说的西楼。
    西楼之说未见诸形，而东楼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村史中还转录了“李家楼”当年拆除二层后留下的照片。这栋李家楼是砖木结构，原为二层，1976年唐山大地震时二层西南角的码头被震了下来，房顶上的瓦当也因年久失修而漏水，于是当时的生产队便派人把二层拆除了。如今人们看到的只是一层了。
    如今“李家楼”的主人李秀英是后埠村李氏的第二十代传人，但对于这栋楼建于何年、由谁所建，除去她能记下祖上口头传下来的传说外，都很难考证了。2010年10月，后埠村第二批村民乔迁新居，李秀英也在其中，她在搬家时无意间从楼墙缝里发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湍纸包，里面包着祖上置地买房时的契约文书。买地的文书记载时间是嘉庆十一年正月，卖主向允振，买主李广佶，中人张祖臻，契约上盖有山东省新城县政府的官印。另一份买楼的契约时间为道光二十七年正月，卖主李丕杠，卖价纹银三十两，买主李曰淇，中人张继玕、李丕栋，同样也盖着山东省新城县政府的官印。两份文书中买主李广佶、李曰淇是父子俩，李广佶是后埠李家的第十三代传人，李曰淇为李家第十四代，而且是当朝例授五品官，家境殷实，买地置楼理所当然。
    楼的卖主李丕杠是买主李曰淇的侄子，二人同出一脉。是李丕杠的哪位先人在什么时候盖起这栋楼呢？据《李氏族谱》记载，李姓在新城居住时就是望族，从六世到九世都取得了功名。八世祖学孔在嘉靖年间（一说是万历）携三个儿子来后埠投亲定居，而后其三个儿子又各生有五子，其人气之旺可想而知。据说，学孔之女与曾任开封知府的王之都有联姻关系，葵丘旧址为王之都的墓地，碑文为万历皇帝钦封，其中有“王之都妻出自李氏名门，温良贤淑”等赞誉之词。据说这里所说的李氏即为后埠李姓这一脉。因此，“李家楼”为明未清初建筑当为无疑。
    有资料证明，明代对住宅建设是有严格等级限制的，庶民正厅不得超过三间五架，后来稍有变通，架数可以增多，间数却不能改变。李家楼在设计上完全符合这一规定，有正厅二层楼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南厅房三间，大门一间。
    李秀英仍能记得祖祖辈辈的口传：后埠村历史长，明末清初盖楼房。何处盖楼房？村中心，街北旁，李家砖楼独一幢。何其因盖楼房？外甥做官名声扬。楼啥样？砖木结构二层房。南北满外五米宽，楼梯楼板木头装。上层房，前后两山（扇）古门窗；下层房，半圆发券（旋）棂子窗。楼脊顶上龙凤凰，哈巴狗，张口兽，东西两山一大趟。方宅跨院南厅房，伴有东西两厢房，青砖大门气派样，垂珠窗栊大增光。大门旁，旗杆指天十面方。多年后，外甥归去进冥堂，楼顶上，摘去功名龙凤凰。大门旁，拔掉旗杆古槐桩。1976年，大地震，西南楼角裂上纹；1981年，要分田，拆掉上层图安全。清代砖楼半身在，风风雨雨三百年。楼房主人今安在？二十代传人李秀英。庭院门前寻常见，舒适安然度晚年。
    注：根据《后埠村史》记载整理。原文后面尚有契约文书图片和楼房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