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砍砍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源自诗歌的文学,穿越时空;“清且涟漪”顺流而下,足可令人陶醉——诗者莫不溯源至文学的心脏《诗经》。激情澎湃“发乎情”,才会酿为诗——年轻的心脏是诗者的标配吗?
以年龄来界定诗者,未必尽然。淄川双杨镇的退休教师李世文擅长写作,尤工于古体诗。已近古稀之年,笔耕不辍,声名远扬。其字为“明伟”,诗作结集为《明伟诗文》,如今又欲将诗作付梓,令人顿生敬佩之情。
与世文先生交往缘自诗。诗友相忘于江湖,唯独文字的推敲之乐难于割舍,以一种透明的纯粹而存在,晨昏念想依依。
“世文”为“诗文”谐音,育桃李、工诗文——师者有诗心。传道授业,一身书香;春华秋实,缕缕如诗的阳光照亮他的人生后花园——诗在,每天才会实实在在地收获。
世文先生的诗为旧体诗,根植于生活,擅长借景言情,有意境美。他阅历世事化为字符,经世之文出自草木布衣,更合乎生活本源。说起意境之美,我也喜欢松尾芭蕉:“凉秋九月白荻放,一升露水一升花。”日本俳句在炼句上总能给人启迪。
世文先生为人热情诚恳,电话嘱我为其作品写点东西。冬天路远,原本约好将诗作送抵张店柳泉路,最终他却送达高新区万杰路,何故舍近而趋远?他多为对方着想,宁愿自己多跑腿。
令我讶异的是所收到的诗作,无一是手写和打印稿,全是已发表在全国各地专业刊物上的——刊物装了满满一提包,沉甸甸的。
抽空翻阅这些诗作成为我的功课。冬去春来,顺时光而漂流,增添了不少推与敲的乐趣,也时时感受到湍流天上来的豪迈——世文先生有一颗年轻的心脏。
虽不胜诗情万丈,世事却过眼云烟,可辨识的感觉,已化作手上的纸张。柔韧而单薄的触感,捻开与合拢,是否又新添新的感喟?
伐檀者早已面影模糊,吴刚却永无休止地砍着桂树。有心举杯邀明月,仰望苍穹,却繁星满天。
其实,阴雨的夜晚,听细雨沙沙也别有味道。不知居于乡镇上的世文先生,感受如何?
凡今人所想到的,古时早已有悟。旧体诗的旧瓶里,装下的新酒,还是未经勾兑,纯粮发酵的好。旧体诗的意境之美,就是醉人的酒香。
推与敲,其动作或伐檀或斫桂,舒畅与困苦如酒感受不一,醉者何以喜?又何以泣?
从世文先生的诗作中,我有所思,也有所悟,但因学识有限,对诗创作多敬畏,少苛责;就诗论诗,实非能力所及,更难清晰表达。毕竟面对古稀之年的天赋之乐,还是合掌为礼吧。
(此文系为李世文先生即将出版的诗集写的序言) |
|